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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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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聲想象過很多種再次遇到賀幸的場景。

也許他們會在校園的某個角落相遇,安聲甚至在腦海裏模擬過這場偶遇。也許賀幸還記得自己,會停下來跟她打個招呼,又或者他已經完全不記得有她這麽一號人,他們兩個就這麽擦肩而過。

但是,她絕對沒有想過當她再次見到賀幸的時候,她居然還會“悲劇”重演。

鄭再瞬間就驚慌了,“聲聲聲聲啊,你流鼻血了!”非常肯定的語氣。

鄭再這會很是莫名其妙,她只不過是發現了賀幸一個非常帥氣的角度,想讓安聲拍下來而已,結果安聲就這麽看了一樣,怎麽就會流鼻血了呢,這不科學呀。

隨著鄭再的一聲驚呼,周圍的場景似乎一下子開始變得混亂。工科大學的男生很少,不可以說是基本沒遇到過這種情況。雖然他們也會因為偷偷摸摸觀看某些“老師”的影片而控制不住體內的洪荒之力,流一管子鼻血。但說真的,這對於糙漢子們來說根本就不算什麽事情啊,抹一把就當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了。

所以,當看到站在自己邊上的小學妹突然流鼻血了,騷亂歸騷亂,但他們都挺手足無措的,除了跟捂住鼻子的安聲大眼瞪小眼之外,完全不知道自己該做些什麽。

“那,那個,同學你沒什麽事吧?”邊上的一個男生開口詢問道,他看過這麽多場籃球賽,見過有觀眾拼了老命搖旗吶喊的,也有見過喝倒彩的……但還是頭一回見到有觀眾看球賽看到流鼻血的。

還是說長得好看的人都是這麽讓人摸不著頭腦的,比如他身邊的這個女孩子,又比如說正在場上打籃球的那位。

在鄭再還在結巴的“聲聲聲聲”中,鄭再已經眼疾手快地從包裏拿出紙巾遞給安聲,“聲聲,還好吧,趕緊擦擦。”

“唔。”安聲含糊地應了一聲,趕緊接過紙巾,腦海裏閃過的第一個念頭就是自己這是又在賀幸面前出糗了?

雖然男色禍人,但鄭再和艾飛在室友情和男色之間還是非常果斷地選擇了前者,“走,咱們現在就去校醫務室。”

鄭再終於從結巴中緩過神來,“對,沒錯,咱們去醫務室找醫生看看。”好好的怎麽會流鼻血呢,明明之前都還是好好的。

“不用去醫務室,我就是普通的流鼻血,”安聲現在唯一想做的事情就是趕緊離開這裏,趁著賀幸還沒有註意到她們這邊,當做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過,“我先回寢室好了,你們繼續看吧。”

“那怎麽行,要回去的話當然是咱們三個人一起回去呀。”艾飛不放心安聲一個人回去。

鄭再當然也一樣,“沒錯,反正人呢看了這麽久也夠咱們回味好一陣子了,況且咱們還拍了這麽多的照片呢,是時候該回去了。”

既然兩個室友都已經決定要陪她回去了,安聲也不再猶豫,急忙掉頭往寢室走。雖然心裏想著要趕緊走,但還是鬼使神差地回頭看了一眼。這一眼看得安聲眉頭一皺,若是她的視力沒有出現問題的話,賀幸的眼神似乎是看向她們離去的方向的。

難道還是被他看見了?

賀幸確實是看見安聲了。

上午的時候,賀幸跟蔡維、李明傑幾個在一塊討論方案。討論結束之後,這幾個小學弟熱情地邀請他一塊打籃球,賀幸想著自己下午沒什麽事情,而且自己確實也挺久沒打籃球了,也就答應了。

在A大,男生打籃球真不是什麽稀奇的事情,稀奇的是賀幸居然來學校了,居然還在打籃球。所以沒一會的功夫,籃球場的邊上就圍了一圈看熱(ou)鬧(xiang)的吃瓜群眾們。賀幸對這種場景雖然感到有些不適,但畢竟不是第一回 碰到了,也就不說什麽了。

直到他看到一個熟悉的人影擠進人群中。

賀幸一眼就認出了安聲,她穿著白襯衫和背帶褲,看著年齡似乎更小了,不過在這群男生之中就是一道讓人移不開眼睛的風景線。安聲的到來,賀幸一下子就感覺到那種讓他不適的目光在一瞬間少了一半,全都轉移到安聲身上去了。

她應該是和室友一塊過來的,而且經歷了這麽嚴苛的軍訓她居然沒被曬黑,精致的小臉在一群明顯黑了八度的群眾襯托下顯得格外柔嫩白皙,總叫人心癢癢的忍不住想上前去捏一捏,感受一下那手感。

A大新生報道的第二個星期就開始軍訓,而且因為學校漢子多的緣故,A大的軍訓是出了名的嚴苛以及時間長。而且A大請過來的教官們也是出了名的不好糊弄,操練起這群新兵們也是毫不手軟。

往年連男生們都叫苦不疊,更別說是女生了,軍訓中不暈上這幾個人都不科學。

安然就是這麽過來的,深知這當中究竟有多辛苦,所以早早地就給安聲準備好了醫院開出來的證明,好讓自家小堂妹能夠躲過這次的魔鬼訓練。結果當他把這份相當之重要的證明拿給安聲的時候,她居然拒絕了。

“你說這孩子到底怎麽想的,多少人想整這張證明還整不到,我都屁顛屁顛送到她跟前了,她居然不要,這孩子真是要氣死我了!”安然是怎麽都想不通安聲的小腦袋瓜裏究竟都裝了些啥。

“那她是怎麽跟你說的?”

因為項目的緣故,賀幸最近跟安然碰面的次數有些多,安然的辦公室顯然已經成為他們的革命據點,而經歷過上次的辦公室鼻血事件之後,安然當著賀幸的面講安聲的事情也不怎麽避諱了。

賀幸也不覺得他煩,有時候還會一邊翻閱資料一邊搭幾句嘴。

“還能怎麽說,就跟我說大家都是這麽過來的,她一個人才不要搞什麽特殊化,義正言辭地批判了我這種行為,接著又給我科普軍訓不但能強身健體還能培養精氣神,吧啦吧啦跟我說了一大堆軍訓的好處,整得我都快成阻礙她奔赴大好明天的壞蛋了。”

安然說累了,端起一旁的水杯潤了潤喉,才繼續說道:“軍訓的好處我能不知道,可咱們學校的軍訓有多變態,別人不了解難道我們還不了解,當初可都是一把鼻涕一把淚這麽死扛過來的,她一小姑娘哪裏受得了啊!”

“應該只有你才是一把鼻涕一把淚這麽過來的,我可不是。”安然這話雖然有誇張的成分在,但確實是有幾分道理的。

“她既然選擇軍訓說明她自己的身體素質還是有把握的,你應該相信她。”

安然發現最近賀幸說長句的次數開始越來越多了。而這種情況多半出現在自己跟他嘮嗑安聲的事情上。

安然聽到這話忍不住笑出聲來,“這可真不是我黑自家妹妹,你知道安聲在這方面有多差勁嗎?”

賀幸自然是不知道的。

安然看了賀幸一眼,發現他的臉上沒有出現不耐,甚至似乎有那麽一點好奇的意味。他果然沒有想錯,賀幸對安聲的事情感興趣。

於是安然開始給他講述摔跤王安聲的童年。

“安聲從小身體協調性就不怎麽好,尤其是小時候,我領著她出去玩,我走在前頭,一回頭就發現妹妹沒了,然後再一低頭就發現妹妹趴地上了,因為又摔跤了。那時候可把我大伯愁壞了,總覺得自個閨女不是要摔傻了,就是要摔破相了。

你說說看,就她這協調性,別的都先不說,就光光那些基礎的列隊動作就夠她頭疼的了。哦,對了,方向感她方向感也不行,還有點臉盲,到時候大家都穿一樣的軍訓服,我有預感她可能會連班級都找不到。

現在就只能寄希望於教官看在我們安聲是個小姑娘的份上網開一面了。雖然我也覺得這樣的可能性非常之小。你說萬一軍訓的時候受點傷什麽的,我爸得削我吧,我爸削完,我大伯還得再削我一頓呢!”

安然越想越覺得苦逼,他是不是應該再去努力一把,好好說服安聲不要在參加軍訓了呢。

不知道為什麽,安然跟他說安聲小時候的事情時,賀幸覺得那個時不時就會摔一跤的小安聲真的活靈活現地出現在了自己的跟前,讓人好笑又有些心疼。

“不行,我覺得我還是應該努力一把,說服安聲不要參加這次軍訓了。接下來的半個月天氣都是好得不能再好了,除非雨神降臨否則一點雨絲都不會落下來的。這麽高強度的訓練連著來半個月,就她那小身板,肯定受不了。萬一到時候身體受不了,人還曬成了小黑炭,那不得虧大了。”

黑成炭的安聲是什麽模樣的?賀幸不由自主地開始腦補,然後……忍不住笑出聲了,咳咳,確實是虧了。

安然一臉蒙圈,賀幸今天看著有些不大正常啊。

事實證明,安然的勸說並沒有成功,安聲參加了這次軍訓。他們班的三個女生全都參加了,用艾飛的話來說就是要讓大家看看什麽叫“巾幗不讓須眉”。

然而,知妹莫若哥。

這會三番兩次勸說她放棄軍訓的安然不再是安聲奔赴美好明天的絆腳石了,她的協調性才是。

安聲的教練是個非常嚴肅同時也是個很厲害的的大兵,聽說他之前帶過的班級各個都是先進集體。訓練的時候連個玩笑都不會跟他們開,班上的男生都對他服服帖帖的,他一瞪眼全體都會保持肅穆,連個大氣都不敢出。

可他卻也對安聲的協調性無可奈何,他們軍訓過的學生也夠多了,但真沒見過像安聲這樣的。偏偏認錯態度還很好,沒辦法也只能單獨把她拎出來,讓她自己好好琢磨一下怎麽樣才能不同手同腳。

賀幸遠遠地從她訓練的場地經過過兩回,每次都能看見安聲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在研究該怎麽控制好自己的四肢。要是一遍練對了,隔著老遠都能感受到她的那份喜悅,反之那苦兮兮的模樣真是讓人都不忍心去說她。

果真是讓人好笑又有些心疼啊。

作者有話要說:  最近感冒加工作事情多加懶癌犯了,呃……就又這樣了

突然想起來自己還在榜上呢【驚恐.jpg】

我要趕榜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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